第十七章 将军当了爹

天气越发的寒凉了。十月下旬在漠北已然算是初冬，晌午的天空虽挂着一淡淡，却丁点热气全无，骑着马儿即便走得不快，那风从脸颊刮过，也觉刺得生疼。

杨希跨着一匹枣红大马从营地里缓缓走出，老远的便听闻寂静荒漠上有一声没一声嘤嘤呜呜的哭啼，心里没来由有些不安。一双炯炯的眸子眯起来，惯向不远处的茶铺看去，竟果然瞥见一团小黑影孤单单寂寥廖的杵在土堆上，赶紧地便加快速度打马而来。

泥泞的土路因着低温而凝成一缕缕坑洼薄冰，那薄冰上坐着的一岁多小娃见终于有打马而来，急急地就要扑将过去。只大约是在冰洼上坐得太久，冻麻了腿，却“啪嗒”一声又摔坐在地。痛得小都扁了，才压下的眼泪又“哇啦哇啦”冒出来。

两只小胖手紧紧搂着个脏兮兮的小布团子，拼命蹭着眼泪；小腿儿冻得通红，膝盖处俨然一片擦伤的暗红血迹，有小狐狸嘤嘤呜呜在旁拼命舔着血印子。画面好不凄凉，看得杨希心都疼了。

因着这一段时以来与将军的各种谣言，他可是有好些子未再见过这对母子了。虽想念得要命，然其间经历了种种，他心里也想明白了，不是自己的终究强求不来。若非昨听小魏言及青娘这两要走，他也决意不会私自出营前来的……即便此生注定拥有不了，来最后告个别，也算给自己一个了结不是么？

可是眼前这副场景……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？想到将军那私下所言，杨希没来由心里“咯噔”打了个颤，急急跃下马，一把将冻得发紫的川儿揽进了怀里：“川儿，你娘呢？”

“娘、呜呜……娘、娘亲……”

不提还好，一提川儿小心肝都要碎了。他自生下来，每睁开眼闭上眼，除了娘还是娘，母子伶仃相伴，再没有旁的疼。娘亲就是他的天呀，如今娘都没有了，怎么能不哭呢？

小脏手儿指了指屋子，涩哑的嗓门又嚎开来，小肩膀哭得一颤一颤，连整个身子都颤起来了，好不可怜。

矮小的木门不过只腾开一道窄小缝隙，里黑压压静得出奇，杨希心里不安更甚，赶紧抱着川儿大步将将进了屋子。

屋子里凌不堪，的衣物被撕裂成碎片散了一地，有落下的大刀半侧在床沿；满屋子杂的脚印，顺着脚印望去，原是窗子被从外翘开，有呼呼大风刮进来，将窗台上一块红色布片吹得扑扑舞……

那分明是新兵的制服。

细！杨希一瞬间杀的心都有。该死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