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水边的阿蒂丽娜

灯光、音乐声、电影画面和歌唱都再次突然消失。

紧接著，音乐声再起，歌声和吼声都重覆著刚才最后一段。灯光不再亮了，改为有节奏的闪光；同时，一只闪亮的探照灯在舞台上慢慢移动，最后栘到舞台上另一个侧门，观众们惊奇的眼睛，也跟随著灯光转动。

灯光倏灭，一片黯淡的黑色。神秘的气氛，连带使得现场那些都沉浸在一片色欲中的群都陷一片鸦雀无声。

这种好似风雨来临之前的紧张沉静令我不禁有些感慨：尽管外面早巳经夜幕低垂，但是，在这里夜世界的生活才正要开始，也或许只有在这里，才可以见到的真面目吧！

忽然间，一切都风云变色了：台上一支清脆的芦笛悄悄地吹了起来；于是，朦胧的灯光升腾，在旋转著七色的霓虹灯光里面，幻异的乐台上，一把丝绸样的声音，从琉璃制的传声筒里边传了出来：“待青色的苹果有了橘味的五月，簪著三色的堇花并绘了天使的脸，……”

那声音宛若天籁，温婉著融化在银绿色的夜色里边它和著芦笛声，就像一道清泉潺潺流淌，浸润到整个大厅内。

随著这声音，一道载著半透明屏风的滑动舞台悄无声息地滑滚到了台上。

那屏风后是蒙胧的窈窕影和一架巨大的黑色钢琴。

当屏风后的的双手放到键盘上的那一刻，周围的一切像被施了魔法似的，变得那么安静，仿佛空气都在那一瞬间静止，时间也在那一瞬间凝固了。

一切的一切，都在静谧中等待著第一声琴响。

悠远地，一串净、果断的断音敲开了奇异世界的大门，在这个世界，金色的阳光洒在树林里，金丝雀和百灵在枝清亮的鸣唱，清澈的溪水撞在石上，溅起明珠似的水滴，发出 叮咚叮咚 的歌吟，美丽的鹿快活地东窜西跳，惊醒了丛中酣睡的兔子，……

而刹时间，伴随著几组黯淡的低音琶音，这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消逝不见，天地沦陷在一片黑暗中，但似乎还有一线微光，一丝希望，引著场中每一个听众，艰难地向前攀登。

我侧耳细听，忽然，一串明亮的高音部下行音阶，宛如一道耀眼的白光划暗夜，接著，玫瑰色的，琥珀色的，天青色的，亘蓝色的，……各种缤纷的、梦幻般的光像水般的涌来，将我吞没，我无法自拔地被卷这光与色的漩涡。

我无法逃出，也不想逃出，沉醉在其中。

这是（水边的阿蒂丽娜）我忽然有些恍惚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