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
咖啡厅里流泄出淡淡哀愁的爵士乐，我望着手里的烟发呆。这已经是第二包了，戒了两年的烟，却在这个无聊下雨的冬午后彻底功。

音乐里唱歌的声低沉沙哑，我的脑海却不断浮现白皙娇的体在粗黑攻击下擩动扭曲。我坐在这家客寥寥无几的咖啡厅已经快三个小时了，内心不断挣扎，烟是一支接一支。

如果我决定威胁我的客户，那我在这行也不要混了，你怎么可以连最起码的职业道德也可以违背？其实我也不是担心这个，我早已不混这行饭了，还有什么道德要遵守的呢？真正让我挣扎的是：我怕这个有钱有势的客户反告我，搞不好我会被抓进去关个几年，或是他找黑道来报复我，打断我的双腿双手。

我也无法决定该如何跟他谈判？他会屈服我的要挟吗？我该如何跟他开条件呢？他会照单全收吗？重点是：我要的不仅仅是金钱而已。

我终于下定决心，打电话给高董，是他的秘书接电话，我留下姓名电话，说有急事必须面见高董。半小时后，高董的秘书回电，跟我约了明天早上十点钟在公司碰面。我的心顿时轻松不少，丑媳总是要见公婆的，明天就跟高董摊牌吧！

才刚刚走出咖啡厅，就接到小萍的来电，她要我去接她下班，然后一起吃晚餐。最近小萍很少在我那儿过夜，而我周旋在玉玲跟晓倩之间，忙得不可开，竟然也毫不关心小萍的冷淡了。昨天当我在阿芬家，看到阿彬跟小萍背地里的偷画面时，我整个心都凉了。

而昨晚小萍就过来我家，但是我们没有做，我推说刚从台中出差回来，很累，小萍就这样抱着我安睡了一夜。她应该也有发现异状，每次她来我家，总会被我到累瘫，最多一晚还过三次，隔天睡到下午才起床，哪一次我曾经喊累过呢？今天她又约我，显然是想再测试一下。

我们先去吃了一家意大利面，然后我陪她逛街，她买了一双马靴。一切跟往常一样，她挽着我的胳膊，两有说有笑。甚至我都以为：我们又回到最初往的约会景呢！

回到家里，小萍先去洗澡，我则倒在沙发上看电视。小萍大概在浴室里磨蹭了快一个小时，出来之后对我说：“老公，换你了。”

我换了个躺姿：“我再看会儿电视嘛！”

小萍走过来，一把拉起我说：“快嘛，我今天想早点睡。”

这分明是在暗示我，她今天想再测试：我是否要跟她做？我此刻若要她自己先睡，那就是拒绝了她。所以我只能慢慢起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