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星 九

奔腾，不少私游艇在河面上乘风，快速猛进。那些游艇像飞鱼般飞离水面，后面是两道白链般的波排开。沿河并进着高速公路，大小车辆对驰飞流如水。小吉一五一十地将最近科室里发生的任剽窃一事讲了，对科学界里的这种不道德行为非常痛心。丽莎听了不服气，用手绞着金发，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。小吉说，那又怎么样呢，他是任，权术玩得山响，又有校长作后台。丽莎问为什么不向上反应，小吉告诉她舒特在校长那里碰钉子一事。

丽莎听了十分地愠怒，眼睛里燃起了一团无名之火：“真有这事?”她的脸都有些因气愤而涨红了。小吉点点，眼圈又止不住泛红。

“我不喜欢我父亲那个圈子里的，就是因为商界里的尔虞我诈，巧取豪夺。没想到这神圣的科学殿堂也有这臭气。”忽然丽莎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玩世不恭的表，眨着眼对小吉说：“让他们互相斗斗，看看谁的手腕高，以恶制恶。”

小吉听出了她话里有音，问她要怎么着。丽莎笑笑，让小吉宽心，并转告舒特，保证没事。小吉不好再问，转个话题，说好久没有看见安德鲁了。

这到丽莎红眼圈了，她叹了气说：“他最近酗酒酗得很厉害，而且专喝从苏联进的伏特加，止他不住。”

“为什么呢?”小吉不无关心地问。“还不是为他以前的那个友。听说那个友国后就自杀了。”丽莎悲哀地说。

小吉的心灵里猛地震颤了一下。那只有着洛神般美貌的白天鹅自杀了！小吉还记得舞台上的她是那样地尽善尽美，把神话中的天国表演得纯真纯洁，却经不住世间的摧残。这生活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幸和不公不平，悲伤的故事世世代代演不完?

吃完了午餐，小吉到实验室，和舒特一起讨论了下一步的实验计划。舒特决定实验还是要超前赶，不能在挫折面前屈服，停止不前。小吉惊奇地发现舒特和刚从校长那里来时绪上判若两，好像冶炼出来了一般。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奇亮，有一种亢奋。小吉感觉得到他显然在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中得到了超脱。就像孙悟空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跳出来了一般。世界上有两种，或在打击面前一蹶不振，从此放弃；或刚强奋起，视压迫为动力，直视生。舒特属于这后一种，他意志不倒，内心坚强，对衰老学的热一往。他其实很年轻，可是为处事成熟而沉。他真是一个正直、勇敢、才华横溢的。小吉望着那金黄色的发和淡蓝色的眼睛，心里想着，无形中绪得到了感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