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不堪闻剑，幽凝赤眼

。“谈大可还记得妖刀冢外的石刻？“生魂勿近，金铁禁行，妖邪苏生，血染天地。”我从这十六个字里，悟出了妖刀寄体的关键。”谈剑笏一挑蚕眉，微露诧异：“不就是那把刀么？”

沐云色摇。

“鹿晏清在妖刀冢里已将单刀丢弃。若说刀有异，后来的事又该如何解释？”

谈剑笏抱臂沉吟，久久无语。

“石刻上说：“生魂勿近，金铁禁行。”活跟兵器，为什么同列为妖刀冢的禁忌？这么一想就很简单了，也就是说：一旦活手持铁兵，触碰到了某种魔源，就会遭受控制。所以活与铁兵，两者都不得冢。”沐云色续道：“埋在冢里的那把刀，显然就是魔源--或者说，是持刀者以刀接触了魔源，因此与刀都成了妖物。封印妖刀的唐十七等前辈高，不敢使用钢铁，只能以竹枪将被控制的持刀者钉死在石壁之上，因为钢刀难以毁弃，只好以石土堆掩埋。”

“我明白啦。”一旁，许缁衣白璧般的纤长柔荑一合，悠然轻道：“虽已死，单刀仍是魔源。鹿晏清在施展“泠泠犀焰照澄泓”时，持沐四侠之剑碰触了单刀--活与铁兵同触魔源，妖刀之魂因而苏醒。沐四侠的意思，是这样罢？”

她语声温柔恬静，自有一安定心的力量。满殿不由得沉静下来，手离剑柄，开始思起这其中的关窍。

沐云色微露笑容，向她投以感激的一瞥；定了定神，继续说：“代掌门所言，正是我的推论。因此，当我拿鲨鳍鬼刀一挡鹿晏清时，也犯了活加铁兵的禁忌，妖刀之魂便从薄刃剑上渡了过来，附到我身上。”

鹿别驾仰天打了个哈哈，瞇起湿润漆黑的瞳眸，冷冷一笑。

“沐四侠是想说，这所谓的“妖刀”并无实体，而是一缕四处飘寄的幽魂么？”

“正是如此。”

“一派胡言！”鹿别驾终于坐起，双手撑在膝上，黑瞳中出恨火：“你杀逞凶，却为了逃避罪责，编出这等荒谬的谎言！”

“他说的是实话。”

众愕然转，开的竟是琴魔魏无音。

鹿别驾冷笑不止：“他是你徒弟，你自然一意包庇了。遍数东海，谁不知你魏某最最护短？普天之下，只有你说不得这话！”

魏无音冷哼一声，翻起如电怪眼。“三十年前妖刀世时，你毛长齐了没？那惨烈的一役折去东海无数菁英，余悸犹在；当今之世，除我与杜妆怜外，谁堪说“妖刀”二字？”鹿别驾登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