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侵者：家庭教师（2）

的心。整个高中生涯，从来没有能引导他合理地面对这些负面绪。而且在学校里，他陷到另一个麻烦里，这进一步加剧了心态的失衡。

很难说那些霸凌的小团体是怎么盯上于连之的，可能是因为他沉闷的格，可能是因为他乡佬的身份，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倒霉。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好惹的对象，虽然寡不敌众，但他还是会反抗的。然而这种反抗毫无意义，只会让他们觉得很有趣，就像在看一只小狗在对着几只猛兽汪汪叫一样。于连之不会去报告老师，他见过其他被霸凌的学生向老师告状，老师只会一副遇到麻烦事的样子挠挠，顶多叫几个学生谈一谈，然后就不管了，事不会得到丝毫缓解，反倒变本加厉。

高一的大部分时间于连之都被霸凌的阴影所笼罩。一般来说这些欺负一个欺负久了就会感到无趣，然后换一个欺负，有时甚至会邀请上一个被霸凌者加他们——这个团队里很有很多曾经也是被霸凌的对象。可于连之经常反抗，对于邀请他加团队的暗示也毫无兴趣——虽然自卑，但他也有自己的骨气。坏最看不惯有骨气的，所以他被霸凌得最久。

后来的岁月里于连之从不提起这件事，甚至在刻意淡忘。大学里有几次办关于大学生心理健康问题的讲座，鼓励曾被欺凌的同学上台把自己的往事分享出来，他一次也没上去过。在他看来这样把已经发生的事说出来博同是一种“哭哭啼啼，没有出息”的做法。上台去说的同学也并非全都是被霸凌者，有很多其实只是同学间撕感到自己受委屈了而已。霸凌是一种回忆的伤疤，没有会轻易地把伤疤揭露给别看。于连之有时甚至会自我欺骗说这段经历只是生中很小的一件事。

但伤疤毕竟还在那里，仍旧隐隐作痛。

白老师看他不愿意说，也没追问，而是转说起大创论文的事，这是她叫他来办公室的主要原因。这个项目是由她带着几个高年级学生在做，之后将于连之拉进了这个项目中，本意也是为了锻炼一下这个有天赋的学生。事实上绝大多数活都是于连之在做，虽然最终的论文他很可能连二作都没，但他也不是特别在乎署名的事，最重要的是积累经验，以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。

就在二讨论时，轻柔的敲门声响起，轻的像是怕惊扰里门的空气。白浣溪说了一声“请进”。一个模样乖巧的短发孩怯生生地走了进来，拿着一叠装订好的稿纸。于连之觉得她有些眼1。

她像是一只受吓后惊魂未定的小兔子，楚楚可怜地说道：“白老师